我,是晋国武州林家之女,林雅楠。
林家,是武州的首富,林家祖祖辈辈都是商贾,到我父亲林靖海这一代,已是家财万贯的商贾之家了。
然而林家却数代单传,并无支系兄弟,到我这一代,却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便无所出了。因此林家虽是这武州的首富,却因为兄弟少,变得孤立无援,外头的人都虎视眈眈着我们林家的家财。
二十年前那夜,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夜,跟往常一样,奶妈赵氏照顾了我睡下了。
到了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醒了,只觉得自己被人背着跑,那个背,我很熟悉,是我的奶妈赵氏熟悉的背,她跑着发出“呼哧呼哧呼哧,”急促的喘息声。
四下里一片漆黑,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喧嚣的狗吠声,接着便是成群的狗吠声,我害怕地叫了声,“奶娘,我怕,”
奶娘却没有应答,而是依旧跑着。
那夜,二十多岁的奶奶背着我一直跑啊跑,直到天亮了,她才停下,那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里的草很高,有我身子那么高,奶娘背着我躲到了草丛中,神情紧张,浑身颤抖不止。
“奶娘,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雅儿想回家。”因为奶娘的反应,感染了我。
她听闻我的话,突然就抱着我,默默地垂泪。
“奶娘,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哭,是不是雅儿不乖,惹你生气了。”当时的我只知道发生了事,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回府,那是我第一次出林府,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从那以后,武州就没有了林府。
奶娘流着泪摇头,“雅儿乖,奶娘没事……”
后来,奶娘便骗我,是我的父母让她带着我去远房亲戚家。
我们去了盛州,奶娘的夫家。
奶娘,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十几岁嫁了丈夫,却是个酒鬼,在奶娘生下儿子后,她的丈夫就开始打骂她,夫家的人也对她不好,于是她逃了出去,经人介绍,来了我们林家,做了我的奶妈。
而此时,她回去,是想看看儿子,然而,她夫家的人却告诉她她的儿子早在她离开后不久就死了,她的丈夫也因为一次酒后,溺水而死了。
奶娘的夫家人将我们赶了出来,我们无处可去,奶娘便带着我一路乞讨一路走,直到西凉城。
到了西凉城,已是深冬,而我身上却依旧穿着秋日的淡薄衣裳,那衣裳早已破旧不堪,奶娘也是。
那日,我们在西凉街上乞讨,街上却空无一人。
一阵阵凌冽的寒风呼啸,寒风刺骨,饥寒交迫的我不住地在奶娘怀里颤抖,奶娘心疼地直垂眼泪。
那日,直到傍晚,我们都没有乞讨到东西,然而我却因为受寒,生了病,发了高烧,奶娘便抱着我去求那药铺的大夫,让他佘药给我们。
那药铺的大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鳏夫,他瞧见奶娘有几分姿色,便同意了佘药给我们,只是条件是让奶娘到他家里做事。
奶娘为了救我,同意了。
那老鳏夫便让我们住进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