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的时候，况序发了微信喊她出去玩。
秦昭婉拒了：“我还上课呢。”
“你们大学课也排那么紧？”
秦昭：“嗯嗯。”
她下午就一节大课，下课了，打算去图书馆把上次借的书还了。
隐隐听到了几声女生的议论。
大概是什么好帅好高之类的。
秦昭发现世上的好看的女生有很多，各有各的好看。有的被说不好看的，其实也很好看。
但男生好像恰恰相反。
她没在意，抬眼的时候，无意撞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她的脚步停住。
很奇妙的感觉。
十八岁的沈砚辞会站在英华校门口等十七岁的秦昭。
二十岁的秦昭，在教室门口看到了沈砚辞。
她有几分恍惚。
可能事实上她并没有恍惚多久，但在注视的几秒钟里，好像穿进了时空的裂隙，以至于她觉得注视时间有些久，久到睁得眼睛有点疼。
况序气笑了：“秦昭你是一眼不看我啊？”
秦昭垂了垂眼皮，走到他面前：“况序哥。”
“这还差不多。”
她抿了下唇，似是泄气似的，看了沈砚辞一眼：“砚辞哥。”
沈砚辞手指蜷缩着，藏在口袋里的手背青色脉络凸起，眼睛潮湿地看着她。
秦昭：“你们怎么来了？”
沈砚辞：“况序想吃你们食堂的饭。”
况序：“我？对，是我想吃你们食堂的饭。沈砚辞陪我来的！”
“他可太伟大了，下了飞机都不用倒时差就被我揪起来，陪我吃饭。”况序感动地望着天，感叹道，“人怎么能伟大成这样。”
迟来的一个小时可是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头发都吹了个造型。
伟大，太伟大了。
况序情不自禁地想鼓掌，被沈砚辞的眼神一睨，又把手收了回去。
秦昭：“你现在就想吃吗？食堂现在可能还没开。”
“不急。”况序看向沈砚辞，“你也不急着吃饭吧。”
“……不急。”
“你先带我们转转你们学校吧。”况序撞了一下沈砚辞，贱兮兮地拖着腔调，“砚辞哥觉得呢？”
沈砚辞看了眼秦昭：“你安排就好。”
秦昭：“那先去图书馆吧。”
况序：“……”
秦昭在前面带路，给他们介绍着学校的大致情况：“图书馆就在前面，离教学楼不远。”
过了下课那个点，路上的学生倒不是很多。
秦昭蹲下系鞋带的时候，书包被提了一下。
沈砚辞：“我帮你拿吧。”
秦昭垂眸系好了鞋带：“不用。”
“让他拿吧。”况序上手脱下秦昭的书包，“要不一天净耍帅了。”
“……”
图书馆需要刷卡，秦昭自己进去还的书。
初春，万物都多了一丝生机。
他们在路上走着，况序突然对着他们背影拍了张照片：“光看背影，还以为你们俩是小情侣呢。”
秦昭：“况序哥，别开玩笑了。”
况序还想说，发现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好，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秦昭在问过他们的意见后，带他们吃了麻辣拌。
秦昭：“你们是不是没吃过？”
“没有。”
“没有。”
食材都是新鲜的，应该没问题。
“有点像自助，选择自己喜欢的食材还有口味，拿号码牌。店家做好后会按照号码牌叫号。”
秦昭解释了一下流程，把取食材的盆和夹子给他们。
好在他们来得早，人还不多。
况序和沈砚辞见啥都新鲜，秦昭真是开了眼了。
一个丸子要问好几句。
吃的时候，况序拧着眉：“这个鱿鱼卷没有鱿鱼的味道，墨鱼丸也跟我吃的不一样。但是味道还挺好吃的。”
秦昭微微一笑：“假的，都是科技和狠活。”
“……”
吃完饭，他们又逛了逛。
操场上很热闹，草坪上好几组不同的人唱着歌，还有人在跑步玩闹。
秦昭蛮喜欢这种感觉的。
鲜活的、自由的。
况序也是个狠人。
找到一个男生，拿了话筒倾情献唱了一首。
唱完又把话筒递给了沈砚辞，把操场当KTV了。
沈砚辞唱了一首英文歌，节奏缓慢，带着点忧伤。
在loveyou的时候，他撩起眼皮看向了秦昭。
草坪很黑，离得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人的表情。
但是拖长和渐低的语调还是在述说着绝望的爱。
一曲终了，旁边有人鼓起了掌。
有人跟他要微信。
他说了声不好意思，坐到了秦昭旁边。
“有女朋友了。”
“果然帅哥都是别人的。”
秦昭抿着唇，捏着手指玩。
况序问秦昭要不要唱，她摇了摇头。
又坐了一会，况序提议去电玩城。
秦昭：“你们去吧，我明天还有课，得回家了。”
况序：“那你和砚辞一起，正好让他送你。”
“我不住玫瑰园。”秦昭，“我现在住学校附近的小区。”
况序：“哪个？”
“澜庭湾。”
况序点了点头：“那沈砚辞送你去澜庭湾。”
“……”
秦昭有时候都想告诉况序，她和沈砚辞分过手，分得很难看的那种，让他知道他都在做什么孽。
“真的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不行！让你自己回去，林时得揍我们俩。”况序叹了口气，“真不是你况序哥不想送你，是他真撑不住了。”
“……”
“交给你了，沈砚辞。”况序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秦昭安全送回家，这是组织给你任务，请务必完成！”
“……”
林时的每个好兄弟身上都有他的某些特征。
况序上车走了。
秦昭去拿自己的书包：“我自己回就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砚辞胳膊往后撤了一下：“我送你。”
秦昭眼皮垂了垂，收回了手。
3月份晚上还是很冷。
秦昭看着地上他们俩走在一起的影子，心情莫名地闷。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
有时候沈砚辞问一两句有的没的，她答一两句。
到了门口，她拿书包的时候。
沈砚辞：“不差这一点。”
他把她送到了楼下。
秦昭接过书包，说了声谢谢。
又补了一句：“路上小心。”
她说完抱着书包上楼。
手机叮叮响了几下，群里有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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