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被撞了一下，他的唇压了下来，很轻柔地贴着。
她一下子像是卸力了。
手心是他狂乱的心跳，似乎要带着呼吸一起加重。
她眼睫垂了垂，掀开，看着沈砚辞。
他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打了一小片阴影，微微颤动着。
秦昭盯着那个阴影看了两秒，压着他的唇瓣轻轻蹭了蹭，阴影抖动的幅度更大了。
她还没观察够他的表情，就撞进了一双漆黑的带着凌乱气息的眸子。
像被突然发现一样，她心虚地瞥开了眼睛。
沈砚辞头往后仰，离开了她的唇。
秦昭睫毛垂了垂，唇小幅度地抿了下，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安静地看着他。
沈砚辞胸口起伏着，喘着气。
他喉结滚了滚，他把她的手放到了他腰线的位置，敛了气息再度压了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
半阂着眼皮看了下她的唇，又看向她清浅的眼睛，嗓子带了一点哑：“昭昭，闭眼。”
他的眼睛汹涌地像有一团黑色的火焰，火焰的中心是她的影子。秦昭顿了下，才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含住了她的，生涩地吮吸着，红酒的果香从唇齿间溢出，互相勾缠着。
手电关掉了，
一片漆黑。
他的身体很烫，四周都是他的味道。
她轻嗯了一声，被迫仰着头，扯住他腰间的衣服。
秦昭听到了他喉结滚动的吞咽声，他吻得更凶了，暧昧的水声透过耳鼓传到神经，空气似乎都跟着黏稠起来。
她有些透不过气，唇不自觉地分开，想喊他的名字，舌尖带着下唇被吮了下，她呜了一声，去咬他的唇，像是报复和发泄。
他又痛又爽，气息加重，追着她，却尝到了咸味的濡湿。
沈砚辞如梦初醒，在她脸上摸到了一手的潮意。
浓得化不开的黑，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沈砚辞停下，然后啄了啄她的唇角，然后吻掉了她的眼泪：“对不起，不太会亲，弄痛你了？”
“你亲得很差劲。”
“……”
沈砚辞身体僵住，感觉浑身的热度都冲到了脸上。
“咬得我好痛。”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明显的哭腔的停顿。
沈砚辞有些无措地抹掉她脸上的泪：“我不是故意的，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秦昭手从下往上，移到他的锁骨、喉结，然后是唇，她拇指摩挲了两下，然后移到了他的锁骨，狠狠地咬了上去。
齿尖陷入薄薄的皮肤里，沈砚辞锁骨和下巴绷成了一条线，脖颈后仰着，呼吸加重，情不自禁地去摸她的头。
听到他的闷哼声，秦昭就停了，然后亲了亲她咬的那个地方。
沈砚辞嗓子沙哑的厉害：“昭昭。”
不能再亲了。
“昭昭。”
沈砚辞追着她的唇吻了上去，只是轻轻的碾着。
他浑身跟烧起来一样，很烫，秦昭转过头推了他一下。
沈砚辞喉结动了动：“我下次就会亲了。”
秦昭没说话。
安全通道只剩下了喘息的声音。
过了会儿，秦昭打开了手电筒。
沈砚辞的脸上透着一层薄红，耳垂也是红的，薄唇上泛着一层水光，黑漆漆的眼睛半垂着看着她。
秦昭看了他一会，沈砚辞又弯腰压了过来，声音低哑：“再试一次。”
“……”
他偏头去吻她，带着克制和小心翼翼。
人在不受控的时候，表情大多都是丑陋的。
沈砚辞很好看，这个时候也很好看。
她有些累的靠在门上，脑子里是空白的，缓了会，沈砚辞把她拉到了怀里，半抱着她去了车库。
酒劲上来了，车子平缓地行驶着，秦昭有些困，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沈砚辞准备抱她下车的时候，秦昭眼皮掀开了，眼皮的褶皱很深。
“到家了。”
秦昭反应了两秒，清醒了一点。
“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不要。”
秦昭自己下了车，踩着虚浮的步子，跟他说了一声再见。
她在玄关换了鞋，然后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过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昭昭，怎么睡在这？”
熟悉的温柔女声让她嗯了一声：“妈妈？”
秦琼：“怎么坐这？”
秦昭：“妈妈。”
“嗯，妈妈在呢。”
“呜呜呜——妈妈——”秦昭肩膀抖了两下，哭了起来。
“怎么了昭昭？”秦琼担心地问。
秦昭顺势把头枕到了她的怀里：“妈妈——”
秦琼拍了拍她的背：“喝酒了，喝了很多吗？”
秦昭瘪了下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从她怀里退了出去，跟她保持距离。
“你这孩子。”
“对不起。”
“没有怪你。”秦琼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脸，“谁灌的你？林时吗？”
秦昭看着她，压着气哭：“你会不要我吗？”
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整个人像是快要断掉的弦，肩膀一缩一缩的。
这个问题好像快要把她压死了。
秦琼愣住了，然后眼睛里也蓄起了泪水，蹲下来看着她：“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小孩，妈妈当然要你啊！”
秦昭眼睛闭着，眼泪顺着脸落了下来。
她坐着，身体缩在一起，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在路边看着行人匆匆而过自己被留下小孩。
希望她的妈妈就在那个路口等着她回家。
她的眼泪越来越多，抿唇压着喉咙里想要溢出的哭腔看着秦琼。
“昭昭。”
秦琼心都快碎了，她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着她。
她的身体一直在抖，身体也很凉。
秦昭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她压了好久的眼泪，好像要一股脑倒出来似的，这一刻怎么都止不住。
“妈妈。”
她无声地喊着。
“妈妈在这呢。”秦琼拍着她的背，“妈妈一直都会在。”
秦昭呜了一声，像个受伤的小兽，缩到了最安全的怀里。
她哭了很久，久到嗓子都干了还在哭。
秦琼摸着她的脸：“昭昭，宝宝，看着妈妈。”
她安抚地摩挲着秦昭的脸，带了一点哽咽：“妈妈不会丢下你，什么时候都不会。妈妈爱你，很爱你。”
秦昭嘴巴一瘪，刚快停住的眼泪又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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