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2千里迢迢在当今算不上距离然而我老家地处偏僻的湘南大瑶山之中。当我风尘仆仆的赶回老家时天已经黑了。
我直接进了叔叔的屋几个堂兄弟都在那。爷爷漆黑的棺材就摆放在堂屋正后方红色的蜡烛流着泪在昏暗的灯光下不住地摇曳着。在缕缕香烟的缭绕当中显得格外刺眼。
“爷爷昨天晚上就断气了!临死前还在念叨你…;…;”伯伯唏嘘不已说着他递给我一些纸和香我默不作声麻木的跪在棺材前把钱纸化了然后把香点燃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咽气时依然对我放心不下不仅仅是因为我坎坷不平的人生经历更重要的是八岁那年哑巴大师批下的八字。叉阵每圾。
我妈怀我到九个月时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虽然没有把我流掉但却是过了第十一个月才把我生下来。
出生以来一直不顺不是自己摔得鼻青脸肿就是被发狂的老牛一角顶进水沟里。磕磕碰碰活到八岁我又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恰恰被地上随意搁置着的一个破碗的缺口刺中前胸流血不止被人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医生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把我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爷爷四处找人给我算命却没有人能说得出一个所以然来终于在集市上碰到了一个外来摆摊的高人。那人是个哑巴咽喉处有一个可怕的洞几乎穿透了脖子。他算命不看手相不摸骨也不要生辰八字随便看上几眼就在纸上写出人的一生看过后就立即销毁。据说很灵验我也相信这一点因为我的命他就算对了。
前来算命的人排成了长龙。但哑巴大师算得很快基本都是一分钟两分钟就搞定了轮到我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他神色怪异的上下打量着我眉头紧锁差不多十分钟才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写了一小行字:“应劫而生。小劫不断大劫八ズ十八ズ二十八。”句号一划就没有了下文。
爷爷急了赶紧问他有没有破解之术。哑巴摇了摇头极不耐烦的挥手示意爷爷离去。
爷爷慌忙给哑巴跪下了哑巴无奈咬咬牙提笔准备继续写下去谁料啪的一声大号毛笔断成两截!哑巴面色大变匆匆收起摊子仓皇离去从此杳无踪迹。
十八岁那年我和同学去游泳池游泳莫名其妙的事又发生了我居然被排水口吸住怎么也摆脱不了。被人打捞上来时已经全然没有了气息。父母悲痛欲绝正准备下葬时我却鬼使神差的醒了过来。
大仁者应运而生大恶者应劫而生。我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爷爷也想不通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溺爱我。
转眼间我已经二十八岁了而爷爷却驾鹤西去了又到了所谓的大劫之年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几个表兄弟寒暄了一阵都去睡觉了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堂屋里黑漆漆的棺材在微弱的烛光中有点阴森但并不恐怖毕竟是自己的爷爷没什么可怕的。
里屋传来弟兄们阵阵鼾声我却思绪万千。村里守灵的规矩很简单也只要保证香火不断就行了。香快燃尽了我赶紧取了几支香在红烛上点起又对着爷爷磕了几个响头但愿爷爷在天有灵保佑我这一生不再劳命奔波我真的已经很疲惫了。
我爸和叔叔都没有回来我把在叔叔的鸽子场打工。他原本在家包了一口十多亩的鱼塘但因为我创业失败才被迫背井离乡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混出点名堂来想来我都有些心酸。
我上大学学的是化工专业毕业后进了一家国企但也就两年功夫工厂倒闭了工厂的土地卖给了开发商我兴冲冲的拿着单位十万元遣散费去中山创业没想到全打了水漂。走投无路时在彭都做项目总监的大表哥唐文武打电话给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工地干我说我这个专业似乎在工地上用不上大表哥说工地做管理也只有干安全这块最容易入手只要认真负责很快就能入门。
于是我考了个安全员证到工地当起了安全员。正如大表哥所说我很容易就适应了这个角色。虽然工资只有4000不到但对于我这样的单身狗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突然前方传来“咚”的一声脆响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真真切切显得格外诡异。我有些紧张不安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咚咚”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密越来越大声似乎里面有人在用力敲打着棺材板!
不只是敲打的声音还有一些沉闷的喘气声呼吸细微而悠长似乎就在里面可又觉得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难道这声音是从地狱里来的我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赶紧在棺材前跪下来声音颤抖着念叨:“爷爷你就安心的去吧我懂得照顾自己我多烧点纸给您您老人家一路走好!”我把大把的香点燃又把大堆的钱纸化了。
声音渐渐的平息下去了而外边有人在叫:“我可以进来吗”
我纳闷了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人过来给我爷爷上香我当然不好拒绝应道:“没事你进来吧!”
“吱!”门开了一阵阴凉的风灌了进来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等了一会没人进来我走出门口四处张望一个人影都没有!太奇怪了不是说要进来吗怎么就走了
我摇了摇头回到屋里正想关门门却吱一声自动关上了我吓得跳了起来。不过山里夜风很大这种事也很正常不过我定了定神也没多想。
一转身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站在棺材前边披肩的长发象刚洗过似的全身也都湿漉漉的血红的衣裙上一滴一滴的水珠直往下掉湿透的衣衫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全暴露出来了。
只是她脸色苍白像白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却涂抹得和衣裙一样血红眼睛空洞无神看起来怪怪的。
“你是谁”我恐惧的问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这么扎眼的衣服我怎么会没看到呢
“你是谁”那女人木讷的反问道声音缥缈虚无在空旷的屋子里不断地回响。
她慢悠悠的俯下身子伸出右手扶在棺材上手指跟她的脸色一样苍白还带有一点淤青修长的手指上留着长长的指甲我听到了脆生生的响动似乎她一用力手指就可以深深地插入坚硬的棺材板中。
她突然抬起头来阴森森的向我一笑眼睛泌出了血丝鼻子嘴巴上的血喷泉般涌出来洒在地上到处都是。
“鬼呀!”我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逃但是大门紧闭着无论我如何努力也不能把门栓拉开。
两个表弟睡在里屋像死猪一样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我用力拍着门大声喊叫:“钱喜ズ钱瑶快醒醒!”可是他们没有一点反应门锁死了也进不去。
我束手无策而那个女鬼却缓缓向我飘过来脚离地一寸似乎头顶上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牵扯住行走时没有一点声音。
我小腿肚不住地抖动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顷刻那女鬼已经到了我身边伸出那一双苍白而修长的手紧紧卡住了我的脖子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脑袋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