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斯翰和阿沁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一条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一辆汽车经过,阿沁吓得急忙跑到墙角边的阴影中。
耿斯翰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看着阿沁。在路灯的映衬下,他那张不太干净的脸有几分狰狞。
“一辆汽车而已,你不至于吧。”他笑着对阿沁说。
阿沁同样呆呆的看着耿斯翰,她黑色的瞳孔显得有些越来越大。――那是一种受到惊吓之后的反应。
下一秒中,她又开始向前跑去。
不明所以的耿斯翰还以为这个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以为那两个乞丐追了过来,可是当他回头看了看后面,发现什么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开始去追那个小姑娘。
阿沁察觉到身后的耿斯翰追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边跑边说:“大哥你不要追我了,我没钱,长得也不好看,真的没什么可图的。”
耿斯翰听到后很是愤怒,他大声道:“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我图你什么了!”
阿沁果然站住了,但随后就瘫坐在地上:“大哥行行好,我求你放过我吧。”
“我再说一遍,”耿斯翰愤怒的看着她,“是我救了你,你却说我图你什么,我到底图你什么了,难道好人就这么难做吗?”
“大哥,当初我真不是有意陷害你的。”阿沁说,“这都是有人要挟我才这样做的。”
“要挟你?”耿斯翰微眯起了眼睛,“要挟你做什么了?”
“我在法庭上见过你,”阿沁说,“大哥你不是被判了死刑吗?”
“回答我的问题,”耿斯翰仿佛猜到了什么,“有人要挟你做什么了?”
“请原谅我在法庭上指正你是强奸犯吧,”阿沁说,“那真的是有人要挟我才这么做的。”
“法庭上那个人不是我,是有人易容成了我的相貌。”耿斯翰叹道,“有人跟我说,本来想帮助我推翻伪证的那个女人后来离奇失踪了,那个人就是你吧。”
阿沁点了点头。
耿斯翰举目四顾了一下,低头看着那女孩儿,“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太安全。”
阿沁不敢动。
“放心,我不是坏人,坏人不会被人陷害,只有好人才会被人陷害的。”耿斯翰的目光缓和下来,“你诬陷了我,但你也没有从中得利,还把自己搞成了这样,一定也是那些恶棍干的好事吧!”
阿沁点了点头,她失声痛哭起来。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对付那些人的。”耿斯翰说,“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结束这种逃亡的生活的。”
他伸出了一只手。
阿沁擦干眼泪,迟疑了一会儿,也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了耿斯翰的手上……
骆见到耿斯翰,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华灯初上时分。
――骆杀死“毒王”后,第二天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总是感觉耿斯翰回来这里的。
耿斯翰果然来到了这里。他根本不知道楚佳人的那个赌鬼父亲已经被人谋害,还想着质问一下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带着阿沁一起来的。
结果他用自己的万能钥匙打开木门上的大铁锁之后,就看到了骆,骆在对着他笑。
骆看到阿沁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多年来千奇百怪,惊心动魄的活着,已经把他历练成了一个荣辱不惊,喜怒不言行于色的人。
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居然还活着……骆的心中感到无比的高兴。
他没有问女孩儿任何问题,而是和耿斯翰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向小院的北屋。
阿沁跟在两人的身后,她见过骆,骆也还没有忘记这个人。
后来走到屋里,耿斯翰总是感觉到屋子里的味道怪怪的,结果走进里屋又看见了**并排躺着的两具尸体,一具是楚佳人的父亲,另一具就是警察局的吴俊。
阿沁吓得躲到了耿斯翰的身后。耿斯翰同样大惊失色,问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俊不是吴俊,是一个假身份,他真正的身份是杀手‘毒王’,他害死了这个赌鬼,然后潜伏在这里,为的是他想要杀掉我。可惜我把他给害死了。”
骆的话一向很简短,干练。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耿斯翰叹道。
“的确不可思议,尹伊中的手下还真是卧虎藏龙。”骆笑道。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耿斯翰的脸色阴沉下来,“还是让阿沁来说吧。”
“哦?”骆的目光像是看待老朋友那样看着阿沁,“洗耳恭听。”
阿沁点了一下头,“骆局长走后的当天晚上,警察局里那个叫当子的人就找上门来,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打昏了我,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个当子是个混蛋……他把我囚禁了起来。后来来了一个男人,那个当子管他叫花哥。”
耿斯翰和骆面面相窥,都猜到了这个所谓的“花哥”就是花明。
阿沁接着说,“我被绑在里屋,之前听到他们两个人在外面的那个屋子谈话,后来就没有了动静,这时候我发现他们绑我的绳索上面有一些漏洞,于是试了试,结果真的解开了绳子,其实当时我是完全可以从窗户直接跑掉的,但是我很好奇外面怎么会这么安静,于是悄悄的偷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那个花哥已经杀死了当子,现在正在用一些手术刀之类的东西剥当子的皮,后来我在逃跑的时候还惊动了他,他像条疯狗一样的追我……”
说到这里,阿沁已经因为回忆起之前的恐惧和屈辱而无声的哭泣起来。
骆的眉头一皱,“剥皮鬼?”
“错不了,就是他,尹伊中那里还真是一个窝藏妖魔鬼怪的地方。”
“剥皮鬼是人是鬼?”阿沁用袖口擦了一下眼泪,瞪大了眼睛,猜惊的问。
“一只披着人皮的鬼。”耿斯翰煞有其事的说。
这句话把阿沁吓得不轻。
“别听他瞎说,”骆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老耿,你把这孩子吓跑了可就没人为你指证你清白了。”
阿沁听到骆喊她孩子,不禁破涕而笑。很明显,面前的这两个人并没有因为她曾经从事的职业看不起她。
她又问道:“这剥皮鬼到底是个什么……鬼?”
“一个心理变态的妖孽。”耿斯翰淡淡道,“十三年前,提篮桥一带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个女的,因为全身上下的表皮组织被凶手剥离,所以无法辨别身份。时隔一年,一家地下赌场包括老板在内的八个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而且全部被凶手剥皮。十年前,泸西乱葬岗发现了两具被人剥皮的尸体,因为现有的条件,同样查不出凶手是谁。之后的十年,被剥皮的都是一些女人,不过在这些女尸体的身上,并没有发现被强奸的迹象。”
“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死变态,太吓人了。”阿沁的脸上露出恐惧厌恶的表情。
“我……”骆欲言又止。
“怎么了?”阿沁问道。
“他是想说,早就觉得花明这个人有问题。”耿斯翰说,“不过他不喜欢放马后炮,对不对老骆?”
骆点了点头。
阿沁只感到脊背凉飕飕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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