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潮湿的地下室,血腥味儿浓烈,闻得人直想作呕,墙壁上溅满了不同颜色的**,大多是红色,有些已经干了,有些还是鲜红,正不断地飞溅着新的血点儿。
“啊啊啊啊啊——!”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回**在地下室。
男人大口地喘着粗气,手中的鞭子沾满了鲜血,地上的短发女人已经皮开肉绽,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丝好肉,红色的包臀裙也几乎被抽成了烂布条,若隐若现着春色。
可男人的目的显然不是这个,他的鬓角已经因为大力的抽打而滴下汗水,脸色却还是苍白的。
男人一把抓起一旁的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半瓶,似乎平复了一些呼吸,活动着手腕拿起鞭子又要走上前去。
一旁跪着的栓子忍不住轻轻开口:“超哥!”
男人猛地回头,眼底尽是嗜血和狠厉,看得一向胆儿大的栓子一个激灵,但他只得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说:“超哥......再打下去,她估计就没命了,拍片儿还能赚点儿钱呢......”苏琪虽然是个蠢女人,可这么多年也有一些同事情,看她这样不成人形的凄惨模样,他也心生不忍。
“是啊超哥!拍,拍片儿她还有用呢。我,我一定好好拍!”胖子见状也见缝插针的说着,小小的眼睛闪烁着,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宋文超眯着眼睛看了他俩一会,冷哼一声,将鞭子随意一丢,走到水管处清洗着手套上迸溅的鲜血。
胖子和栓子小小的对视了一眼,松了口气。
他们的老大——宋文超,是个暴戾无情的变态。
栓子觉得自己就已经够变态了,可老大却比他更甚,跟着他干了这么多年,倒腾了不少事儿,他就是庖丁,解剖起人来都能闭眼睛整了,可他是真变态,越来越没下限,做的事儿让他都直想吐,要不是钱是真的多,他真的想跑路。
“苏琪啊,跟着咱们也快小两年了,怎么就这么没用呢?”宋文超轻飘飘地开口,阴柔的嗓音还有些不稳,在空**的地下室回**,听着格外瘆人。
他走上前去,用皮鞋比划了一下地上的女人,却不想鲜血弄脏自己的鞋底,便又轻轻缩了回去,冷着眼说:“当初让你勾引蒋深,你却灰溜溜的像狗一样被撵出去了,那一刻,你已经死了。”
“让你苟活至今,就是看中你能在蒋家公司,平时还能透露点儿东西,谁知你今天这么沉不住气,磕了要发疯不说,还招来了警.察,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你们三个蠢货弄出来的吗?”
他的语气逐渐暴躁,小胖和栓子赶忙低下头,瑟瑟发抖的跪在肮脏的水泥地上。
栓子眼神儿一动,微微抬起头小声说道:“超哥,今天条子来的时候,蒋深也来了。”
宋文超身形一顿,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蒋深?”
“对,对!他也来了!”栓子见他有反应,着急的开口说:“挺着急的,还让人把今天那个女孩救走了!”
宋文超若有所思地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细瘦苍白的手指在灰白的灯光下看着好像死人的皮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了一道光,转瞬即逝,变换的表情让栓子捉摸不透,只得噤声等他发话。
“那个女孩,叫什么?”
华丽的病房内,安然的眼眶闪动着屈辱的眼泪。
“但是,我要告诉你。蒋深已经爱我爱得没我不行了,他眼里已经容不下别的女人。你若是不信,便可以试试看,我不介意看你自导自演一出独角戏。只是,别用一些脏手段接近他,我的男人,别人不许碰。”黎晚说着,美眸流露出嘲讽的神色,秀丽的眉毛挑衅似的一样,美得恣意明媚。
这样的自信,倒是像极了留学归来无礼刁蛮的江家大小姐,她爆发出的气场也让安然一瑟缩,随即气得胸腔骤然扩大了一圈儿。
“那么,希望我说的够清楚,好自为之。”黎晚伸出一只白嫩的腿,搭着床边站了起来,娇笑着凑近安然,对她比了个wink。
安然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手背上的针头几乎要挑破皮肤。
随着黎晚关上了门,她缓缓抬起了眼,平时清纯漂亮的面孔因愤怒和不甘扭曲在一起,毫无美丽可言,十分可怖。
他妈的......
他妈的!
安然抓起枕头丢了出去,她咬紧了嘴唇。
她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她三次躺在男人的身下,肥胖的肚子和身体的疼痛让她发誓,蒋深一定是她的,她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和泪水付诸东流呢?
她摸着头上的纱布,眼底闪过阴毒和狠厉。
江晚是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黎晚一甩头,拉开门走了出去,走了没几步就被一道力量拉向了拐弯的一个房间。
黎晚下意识就要惊呼,男人却只是轻轻搭着她的手腕,没有用力。
这间房屋没有开灯,黎晚在看清眼前男人的脸的瞬间,呼吸一滞。
蒋深。
他的眸子温润如墨,没有了冷意和防备,竟那么直直的看着她,像是小孩看着童年最爱的玩具。
黎晚刚刚还在扮演霸道的江家大小姐,突然被他拉住,一时也没转换过来,又想到安然,反手就把他的手挣脱甩来,双手环在了胸前,有些紧张的问:“干嘛?”
哟,打着自己的旗号凶人,她倒生气了?
看她依然一副盛气凌人的小野猫状,蒋深勾了勾嘴角,勾着她纤细的腰肢,一转身将手抵在了墙上,欺身压了上去。
一瞬间,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
黎晚有些慌乱,眼睛睁得圆圆的,低声喝道:“蒋深,你干什么!”脸上却因鼻间萦绕的男人的气息而发烫。
蒋深低低笑着,听的黎晚的耳尖一麻:“不是说,我爱你爱得没你不行了吗?”
黎晚没成想这番话竟然被他听了去,羞得简直想钻到墙缝里,脸腾得烧了起来,却无奈两人的距离那么近,便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声音:“别闹了。”
这声音出来,黎晚和蒋深两个人都愣住了,这声“别闹了”完全没有镇慑人的作用,反而因羞怯而显得娇滴滴的,听着像是求饶,更像是撒娇。
蒋**结滚动了一下,鼻息之间全是她的香气,像是玉兰,又像是丁香,带着点药味儿,让他几乎闭上了眼。
黎晚红着脸反击道:“那你还不是在外面惹了一身风流债!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居然在你的......你的合约未婚妻面前表达对你的爱意,这不是打我的脸嘛?我,我反击一下也是正常的嘛......”她越说越没底,声音也小了下去,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动之间,好像拂过了他的下颚,弄得蒋深瞳色发深。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鼻息扑在黎晚耳侧。
黎晚恼羞成怒地喝道:“你还笑!不许笑了!”
“我都有尽心照顾爷爷,也好好扮演你的夫人,可你却......找女人!你这样对得起你爱的人吗?”
说出口了。
这几天的不满,如鲠在喉。
蒋深听到这话,眼神暗了暗,但也有一种释然的放松感。
原来,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黎晚见他竟然乖顺了下来,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看着自己,心突然就一软,不禁想逗逗他。
她扬了扬头,颇有些老师考学生的架势:“你说,你的身份是什么?”
她的眼睛亮亮的,透明,澄澈,窗外美丽的夜色倒影在她眼底,闪若星河。
蒋深看她这副模样,唇角一勾,薄唇轻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