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的拐角,一个长发女人衣着清凉,长相美艳,正将一个男人抵在墙上,忘情地吻着,动作之大让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一丝桃色的味道。
嘴唇分开,女人似乎有些累,趴在男人肩头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水润,面色已然绯红一片,如桃花般娇艳。
她似乎还不尽兴,眼神朦胧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他实在是帅得耀眼,漂亮的眼睛盛着笑意,看得她心神**漾,卧蚕上的痣显得他皮肤极其白净,发丝和衣领有些凌乱,却添了一分性感。
看着他被自己染上粉色的嘴唇,女人舔了舔牙齿,手指轻轻拎起他的皮带,娇笑道:“哥哥——我们去房间继续呀?”
男人仍是笑意盈盈,开口的语气却平静:“今天就到这儿吧。”
女人心莫名一惊,仔细看他,她忽然发现,粉红色的灯光给了她错觉,眼前的男人即使刚刚和自己亲热过,他却好似没有半分动情,脸上仍是白白净净,就连呼吸都没有急促半分,只是笑着,笑意却不及眼底,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像在看一个跳上来表演的小丑。
女人瞬间感觉冷静了大半,又升起一丝委屈,她觉着自己也挺美的,怎么能受到这种对待,她成什么了?于是她继续撒娇,拉长尾音叫着:“哎呀——哥哥~”
男人却眼神一冷,笑容消散,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女人脸一白,缓缓抬眼看去,男人眼底尽是冰霜,看得她一个激灵,寒意从她的脚底板油然而生,她的四肢瞬间僵直,仿佛在蟒蛇面前怔住的小动物。
“趁我好好说话,赶紧滚,嗯?”男人狐狸一样的眼睛眯了起来,浑身散发出危险的味道,女人死死咬住嘴唇,屈辱让她羞红了脸蛋,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想骂,却忍住没骂出口,狼狈地转身跑掉了。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口中,从裤兜摸出一只打火机,黑色的、矜贵的小方盒,点燃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白烟,消散在粉红色的灯光中。
......
“呃啊——!”一路上,黎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李哲民这个大个儿扔到了**,这李哲民看着不胖,却重得像一座小山,这一套动作下来,黎晚身上出了不少汗,累得她直接一把薅掉鸭舌帽,扇着脑门儿上的汗,大口大口地喘气。
黎晚环顾了一圈儿,粉嫩嫩的房间,**铺满了玫瑰花瓣儿,刚刚摔李哲民摔得太过粗暴,花瓣飞舞,直接铺了他一身,配着他的脸,看着竟像画报一样漂亮。
黎晚无语地撇了撇嘴,不信在心里吐槽这个房间的恶趣味。
忽然,她隐隐地听见隔壁传出来一些不堪入耳的声响,她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急忙离开墙壁,退得太快,她竟一个踉跄,摔倒在**。
“啊——!”惊呼之间,花瓣纷飞,落在她脸上。
她拨开花瓣,猛然发现,李哲民的睡颜近距离地展示在眼前。
她瞬间呼吸一滞,李哲民的脸一点也不红,如果不是他喷出的热气带着浓重的酒味儿,几乎看不出他醉了。
黎晚腾地一下支起身子,踉踉跄跄地把李哲民扶到卫生间,随后拿起座机,打电话叫了一杯盐水。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黎晚听得满脸通红,她刚想捂住耳朵,却察觉到这叫声似乎不是因为快感,而是夹杂着一些......痛苦?她瞬间神色一凛,酒吧毕竟是斗闹场,鱼龙混杂的,不会是有人在这做一些不法之事吧,她有些担心地靠近,刚想拨打前台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男人砰地关上房门、摇摇摆摆走出来的声音,黎晚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趴在猫眼上一看,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肥头大耳,满嘴流油,正大摇大摆地系着皮带。
黎晚的胃里一阵翻腾,过了一会,又听到隔壁的房间悄悄打开,走出来的人却让黎晚心底一凛。
顾晴儿?!
她怎么会在这儿?!
黎晚瞬间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向外看去。
顾晴儿一身黑衣,正虚弱又飞快地戴上了一个口罩,仅仅是那露脸的几秒,她也能确定,她就是顾晴儿。
只见她警惕地看着四周,似乎下半身很痛,走路都扶着墙,她路过黎晚贴着的门,长长的指甲划过把手,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黎晚的瞳孔震惊地颤动,喉咙涌上一股恶心的酸水,她竟然......可她应该也不缺钱吧,为什么找一个那样的?
种种疑问萦绕在心头,就在顾晴儿即将离开她视野之时,一位服务生端着一杯盐水过来了,他礼貌地叩了叩门,说:“客人,您要的盐水。”
顾晴儿竟也轻轻回头,一时间停住了脚步。
黎晚霎时间攥紧了拳头,不知如何是好,顾晴儿还没有走,门外却又问了一遍:“客人?”
黎晚掐着嗓子开口:“麻烦放门口就行。”
服务生把水放在了门口,鞠了一躬离开了,顾晴儿也收回了目光,继续扶着墙走了出去。
黎晚轻轻呼出一口气,刚转头,却被直挺挺站在眼前的李哲民吓得惊呼出声:“啊——!”
喊到一半,她急忙捂住了嘴,她看了看猫眼,还好,顾晴儿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李哲民却一脸平静,只有失焦的眼神显示着他仍然醉着。
“你在这儿干什么?快去卫生间,一会把盐水喝了,赶紧把酒精吐出去。”黎晚摸着心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李哲民没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忽然笑得一脸灿烂:“小口罩~”
黎晚一脸黑线,他压根儿没听自己说话。
李哲民笑着,伸出长长的手臂:“抱。”
黎晚眨了眨眼,抚了抚额头:“不行。”
“为什么?”李哲民失望地垂下手臂,一脸不解,小狗一样的眼神泪汪汪的,写满了委屈。
不带卖萌+卖惨的啊!黎晚在心底咆哮,李哲民还在问,手也抓住了她的袖子,摇啊摇的:“为什么——为什么——”
黎晚发现自己很不擅长对付这样的李哲民,她只得耐着性子,哄小孩一样语气说:“好了,快去卫生间,听话。”黎晚说完,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哲民听完,却乖乖地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洗手间。
黎晚轻叹一口气,又看了看门外,确认没人后,打开门拿进了盐水。
只是她没发现,走廊的尽头,一只举起的手机记录了这一切。